每次去胡阿姨家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,每次見到胡阿姨就像見到了自己的母親。一樣的味道,一樣的身影,一樣的叮囑,一樣的體會,一樣的沉淀與收獲……常常洗心,不使塵染。
2017年4月產(chǎn)假結(jié)束,我就負(fù)責(zé)胡阿姨家的扶貧結(jié)對工作,我是她的幫扶干部,她是我的貧困戶。轉(zhuǎn)眼間,“扶貧”就要退出歷史的舞臺了,而胡阿姨對我的影響卻與日俱增。從她身上,我不僅看到了自己的母親,也隱隱感受到了自強不息的力量,我們骨子深處是一類人。靜水流深,不是與世無爭,只是想好好做自己。
胡阿姨家是兩女戶,女兒們都已出嫁,丈夫過世多年,現(xiàn)在只有她一個人過日子。這樣一位已年過七旬的老人,正享受著黨的好政策,本該頤養(yǎng)天年,但她每天卻仍然堅持著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生活。用自己勤勞的雙手創(chuàng)造著屬于自己的美好生活。
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,直覺就告訴我:她,善良、勤勞、樸素、憨厚。中等的身高,微胖的身材,齊耳的短發(fā),溫和的表情更加增添了幾分優(yōu)雅。走進(jìn)一看,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,地面一塵不染。屋里擺放著成袋的收成,有芝麻、紅薯、黃豆;走廊還散放著零星的南瓜。她的語速不快不慢,不溫不火,總是輕聲細(xì)語,又總是溫柔可親,聽著很舒服。她的話語不多,問題也不苛刻,但仿佛有一種魔力,讓人想把問題解釋清楚,讓人想把事情做得更周全。她沒有太多的要求,就算是想說什么,也是娓娓道來,聽不出絲毫的抱怨與不滿。
每次去她家,她都在忙。有時候,她在門口洗衣服;有時在圈好的小院子里喂雞;有時候在鍋屋里做飯;有時在菜園里種菜;有時在屋后摘茶……她總能給自己找到事情。每年茶春季是胡阿姨最忙的時候,每到這時,她總是興沖沖地向我“匯報”茶葉的價格,略帶自豪地“宣布”茶葉的收入,那神情就像一個孩子。我呢,就像職業(yè)病一樣,順勢加以肯定。其實,我是打心底為她高興,仿佛生活有了奔頭。等到板栗季的時候,我又常常為她擔(dān)憂。擔(dān)心她年齡大了,打板栗也不方便呀。可是胡阿姨似乎并不害怕。她說板栗樹不高,板栗山不遠(yuǎn),乘板栗收成好,我慢慢來。
胡阿姨家另外一項產(chǎn)業(yè)收入就是養(yǎng)雞。她在園子的一角圈了一塊空地,用遮陽網(wǎng)罩了一個雞棚,后面還有一個簡單的雞舍。對雞群來說也是有臥室、有曬臺,有庭院了,光照充足,通風(fēng)效果也不錯。幾次走訪到家時,我都看到她在園子里喂雞。把多余的青菜剁碎,拌上糧食或是飼料撒在雞舍里。然后悠然自得、神情自若地看著雞群撒歡。無意間和我流露,賣雞蛋還收入一千多塊錢。你能想象這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么表情嗎?這單純的快樂,像個孩子。
除此之外,胡阿姨還種有成片的豌豆,她驕傲地對我說:現(xiàn)在公交車方便,只要愿意家里的瓜果蔬菜都能兌成錢!胡阿姨家還榨香油,這些可都是“暢銷貨”,地地道道、原汁原味。
每次去,我都會囑咐阿姨: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,您這個年齡身體好就是本錢。每個月的政府的補助足夠您生活的,不要讓自己這般勞累。阿姨總是不緊不慢地說,不累不累,我也閑不住,不勞動,在家多著急啊。
有時候,我們在一起,她也會憶苦思甜,說說過去,聊聊現(xiàn)在,每每開玩笑說道:日子真好過,時間過得真快。我來一趟,一個月就過去了。胡阿姨總是以經(jīng)典的話語總結(jié):現(xiàn)在不愁吃,不愁穿,日子當(dāng)然好過。過去的一天像一年,現(xiàn)在的一年像一天。過去的皇帝也沒有現(xiàn)在的日子好啊。有時候,我們一起也會說說國家政策。胡阿姨又會慢條斯理地說:國家這么大,共產(chǎn)黨能照顧這么多人,我們沒話說,我是真念共產(chǎn)黨的好。國家給你錢,是讓你好好過日子的,不是讓你吃喝玩樂的。我都這樣一大把年紀(jì)了,每個月國家給我這么多錢生活,我知足了。共產(chǎn)黨對我們這么好,我現(xiàn)在身子骨還硬朗,怎能不勞動呢?況且,我本來就是農(nóng)民,農(nóng)民就要勞動呀!言語是樸素的,可是胡阿姨說出來的道理卻是深厚的。每每聽到這些,我都會淚眼蒙蒙。
家是最小的國,國是最大的家。從國到家,再到我們每一個人,血脈相連。國家養(yǎng)育了我們,我們也要努力減輕國家的負(fù)擔(dān)。就像胡阿姨本可以坐享其成,而在古稀之年依然奮斗不止,也正是這奮斗讓胡阿姨顯得格外不平凡。
扶貧的路上,雖然有艱辛,但也有收獲,特別是從胡阿姨身上,讓我品嘗到了人生幸福的味道。三十歲的我,不敢想象七十歲的生活,但我卻已深深地懂得:人的幸福存在于生活中,生活存在于勞動中。
感謝有你,我敬愛的胡阿姨!
(金寨縣蓮花學(xué)校 撰稿:蔡先鳳 審核:朱文余)